*CP學啾，私設穩定交往，內容純屬虛構

*聖誕節賀文，正文清水不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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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某個人的家住在板橋車站附近，恐怕就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喜歡過聖誕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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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啾對此深有體悟，身為一個板橋居民，他正是被新北耶誕城帶來的龐大人潮與交通紊亂影響的苦主之一。

連帶著，他對會發光的貓耳、兔耳等「耶誕城特產」也沒什麼好感，每次傍晚回家看見一堆小情侶或年輕人頂著一閃一閃散發霓虹光的獸耳髮箍擠在萬坪公園拍照打卡，只讓他覺得眼花撩亂、腦袋發疼。

「乾我看見他們擠在那邊拍照，把路都堵住了不讓其他人走，就覺得很煩啊！」

阿啾不只一次向自己的室友們抱怨這件事，往往可以得到學長和小築的贊同，畢竟對需要來往車站搭捷運上下班的他們來說，耶誕城只會增加兩人通勤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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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新北耶誕城帶來的印象實在太差，因此當學長提議兩人聖誕節那天是否要一起出去走走，阿啾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可置信。

「『剩蛋節』為什麼要出門！？這一天不是應該窩在家裡打薑餅人跟哈利波特的聖誕活動嗎？」阿啾誇張地瞪大眼睛看向對他提出這個建議的學長。

「學長你怎麼會想要在這天出門玩啦？聖誕節出去一定到處都是人！」

對於戀人的反應，學長顯然早有心理準備，他耐心地解釋：「因為我們明年就要搬到台中了，之後應該沒有時間常常跑到台北玩，我才想說可以趁最後一個還在板橋的聖誕節，去逛一下台北的景點。」

「欸？你這樣說好像也是……」聽見對方的理由，阿啾愣住了，似乎覺得有點道理。

察覺阿啾的動搖，學長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我們是下午的時候避開通勤時間出門，應該不會被塞在車站裡。晚餐可以吃你之前很喜歡的信義區的那間店，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聽見能吃到美食讓阿啾眼神一亮，但想到最近要開始繳房貸，又有些猶疑：「可是那間店有點貴欸……」

學長一眼就看出對方在顧慮什麼，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如果你今天下午玩薑餅人可以吃雞，那一頓我請你。怎麼樣？」

「真的？」他驚喜地跳了起來，一把抱住年長的男朋友撒嬌，「好欸！說好囉，你不可以反悔！我現在就來開遊戲……啊，乾脆順便開個午安台的直播好了~」

「哈哈哈吃雞是有多難？我今天一定要吃雞！」

學長笑看自家寶貝又開始給自己立flag、興沖沖地打開電腦準備直播。

意識到阿啾應該算是答應了聖誕節那天和自己出去約會，學長稍稍放下了心，卻又升起另一股莫名的緊張躁動，不自覺勾起嘴角。

「學長你也開遊戲，我們來PK！我要看你到底多厲害。」

他應了一聲，回到自己房間也打開薑餅人的遊戲和Discord，等著陪阿啾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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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的，「立flag」這件事的效果在阿啾的人生中已經被應證了無數次。

在直播影片的名稱打上「今天一定要吃雞！！！」的阿啾，玩了整整一個小時都沒能成功吃雞，還必須忍受損友啾啾妹及學長用Discord語音在耳邊唱歌怪叫的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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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你們不要吵啦！白癡喔要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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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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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awn你不是也在跑嗎？為什麼也在唱啦！」

「你給我自殺學長！你不要在那邊邊跑邊唱歌，給我自殺，給我多一點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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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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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你憑什麼可以邊唱邊跑還撐這麼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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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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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嗚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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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黎明

黎明前的黑暗雖然漫長，但曙光已從地平線緩緩升起。

直播玩薑餅人一個半小時後，遲遲無法吃雞的阿啾已經氣到變成一隻亂吠的吉娃娃，讓學長跟啾啾妹笑得停不下來。

「如果這個台是我開的話，應該三十分鐘前就已經結束囉~」學長故意調侃阿啾，他從以前就很享受看學弟被自己逗得氣噗噗的樣子。

啾啾妹倒吸一口氣，用譴責的語氣質問：「學長！你怎麼……」

「你怎麼說的話這麼有道理！」

阿啾差點沒被損友那浮誇的反轉演技氣到笑出來。

學長又裝模作樣地接下去說道：「這代表阿啾他非常在乎粉絲啊，所以才一直故意不吃雞。」

阿啾默契地接住戀人給的台階，驕傲地說：「沒錯，你們終於發現我的心思了各位！」

學長聽著阿啾的聲音，便能想像他說這句話時微抬下巴、古靈精怪地裝作驕傲的可愛模樣，只覺得胸口像被99或咪醬撓了一爪，心臟微微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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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間，學長看了一眼桌面的時鐘，盤算著差不多該讓阿啾結束這場直播。

雖然嘴上調侃，但他原本就打算讓戀人贏得這場「賭局」，否則聖誕節那天的約會計畫就無法順利進行。

他一邊和啾啾妹說笑，一邊注意右側的排名，在發現對方終於衝到第二名、只差自己一名的時候，操控自己的薑餅人閃開可以得分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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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學長~」

他聽見戀人拉長音喊著自己，試圖撒嬌以求自己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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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阿啾看不見的地方寵溺地微微一笑，心中默默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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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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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螢幕右方的排名顯示「新竹風很大」瞬間落到「阿啾小劇場」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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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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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吃雞了嗎？」看著自己的薑餅人以第一名成績到達終點，阿啾愣住半秒，不可置信地問。

學長笑著回道：「好啦~ 你吃雞啦。」

「耶──我吃雞了！嗚呼！太棒了吃雞了~」

阿啾開心得幾乎要從電腦椅上彈起來，大聲歡呼。

他聽見啾啾妹在語音中大喊「學長你太暖了居然讓給他」，還有直播聊天室刷了一整排顯眼的「神神神」、「學學學」、「學長好暖」，笑著辯解自己是因為想早點下播，全然沒有否認是自己讓給阿啾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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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動作他不是藏不住，而是不想藏。

既讓戀人及粉絲都開心，還能順便宣示主權。這種一箭雙鵰的好事，他何樂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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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那天是週五，為了和學長出門吃大餐，阿啾前一天晚上熬夜完成了今晚的業配影片，一路睡到中午。

他睡眼惺忪地被叫起床吃早午餐，洗完碗盤、清完貓砂後，就和學長穿上相同色系的冬衣一起出門。

午後的板橋氣溫只有攝氏19度，天空飄落綿綿細雨，阿啾看著怕冷的戀人用羽絨衣將自己緊緊裹住，覺得十分好笑。

「哈哈哈有這麼冷嗎學長？」他手賤地戳了戳對方冰冷的臉頰。

學長無奈地握住阿啾溫暖的手，把它從臉上移開：「沒辦法啊，我就是怕冷。」

阿啾笑道：「還好我們要搬去台中了，那裡冬天應該會比台北溫暖吧？」

「哈哈，我也希望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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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邊說笑邊走進捷運站，兩人沒有牽手，肩膀卻挨得緊緊的。

疫情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所有人在公共場合都必須戴口罩，這讓阿啾和學長能放心地出門逛街，不太需要擔心會被粉絲認出來。人潮擁擠時，阿啾甚至能偷偷牽住學長的手，也不怕兩人的關係曝光。

他們先去北車及中山地下街，逛了幾間阿啾感興趣的扭蛋店，順便一起挑了個要送給小慢當生日禮物的可愛玩偶。

「小慢生日要到了，不曉得鹿人這次會給她準備什麼驚喜？」

排隊等待結帳的時候，阿啾隨口問了學長一句，卻發現對方正盯著手機皺眉。

「學長？」

「啊，抱歉。」發現自己忽略了戀人的話，他趕緊回過神來道歉，並在對方起疑前將手機螢幕按掉，「你剛剛跟我說什麼？」

阿啾雖然有點疑惑學長為何心不在焉，卻也沒打算現在追根究底，又把剛剛的問題重複一遍。

「不知道欸，但應該會很貼心吧。」學長猜測。

阿啾點點頭，篤定道：「反正不會是很浮誇的那種，小慢比較務實。如果是那種包下一間餐廳放滿粉紅色氣球跟玫瑰什麼的那種驚喜，小慢可能會傻眼哈哈哈！」

「嗯？訂餐廳給對方驚喜，這樣你不喜歡？」不知為何，阿啾總覺得學長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看上去有一絲緊張。

聞言，阿啾偏頭思索了幾秒，回答他：「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把場面弄得太正式會有點尷尬，如果是兩個人約會慶生，其實訂一間包廂一起吃個飯就很開心了。」

「說的也是。」學長聽見阿啾的回答，頓時又放鬆地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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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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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兩人又搭捷運到信義區逛了一個下午，買了幾件阿啾要帶回南投送媽媽的冬衣，提著買好的東西穿過越夜越熱鬧的聖誕市集。

廣場上矗立一座耀眼的聖誕樹，上頭綴滿華麗的燈飾，不遠處響起活潑輕快的聖誕歌曲，整條商店街洋溢著溫馨熱鬧的節慶氣氛。

「嘿學長，前面好像有表演欸！」

阿啾也被眼前的氛圍感染了喜悅的情緒，他興奮地拉著戀人往前走，一起擠進圍在廣場的人群中，觀賞街頭藝人的特技表演。

「嗯。」

學長笑著回應，任由阿啾拉著自己走。此時他放在口袋的手機震動了幾秒，他趁阿啾專注在表演時滑開手機確認訊息，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阿啾。」他收起手機，湊到戀人耳邊低聲說，「抱歉我把東西忘在剛剛買東西的專櫃，我現在回去拿。」

「你忘了什麼啊？」阿啾訝異地回頭看了一眼學長，「要我陪你一起去找嗎？」

學長婉拒了對方的提議：「不用，我怕這樣來回趕，餐廳預約的時間會來不及。你留在這裡，看完表演後直接先過去等我，好嗎？」

「喔，可以啊。」阿啾糊里糊塗地點了點頭，看著學長立即匆匆離去的背影，似乎察覺哪裡不對勁，下一秒又被廣場上的喝采聲與表演拉走注意力。

『算了，等一下到餐廳再問清楚吧。』阿啾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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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表演結束，阿啾獨自跟著散場的人群走，一邊拿出手機打算撥給學長，確認他是否找到遺失的東西。

「噔噔噔噔──」

路口的紅燈轉綠燈，他走上斑馬線，聽著手機播放Line通話的等待鈴聲。

「哇啊！」

走在他前方的少年腳步踉蹌了一下，阿啾看見他似乎站不起身，立刻將還在撥通語音的手機塞進口袋，走上前去扶起少年。

「同學！同學你怎麼了？」

過馬路的行人都注意到了這裡的異樣，另一位熱心的中年女性也停下來關心他們的情況。兩人呼喊了幾聲便發現少年竟已失去意識。

「怎麼辦？快要紅燈了！」看著只剩十秒的綠燈倒數，阿啾有些緊張，他們此刻還卡在大馬路中央。

站在阿啾身旁的年長女性高聲對他喊道：「弟弟！你幫忙架另一邊，我們先帶他過馬路！」

兩人手忙腳亂地撐起少年兩邊的肩膀，架著他離開路中央，所幸三人都平安地回到人行道上，沒有被來往的車子撞到。

「有人可以幫忙叫救護車嗎？」

昏迷的少年被放在人行道上側躺，一群路過的陌生人圍著他議論紛紛，較機警的人已經撥了119叫救護車。

「咦？手機呢？」

等待救護車的過程，阿啾退到人群外，將手伸進放手機的口袋卻發現空無一物，頓時感到有些驚慌。

『手機剛剛過馬路還在……』阿啾努力回想，他深怕自己耽誤約定的時間讓學長擔心，想盡快找到手機連絡對方。

「嗚伊嗚伊──」

洪亮刺耳的鳴笛聲逐漸靠近，十來秒後救護車抵達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幾名救護人員隨即下車察看昏迷的少年。阿啾看到此景，總算鬆了一口氣，專心尋找自己的手機。

「可惡！到底掉到哪裡去了……」

阿啾在人行道四周巡了好幾圈，甚至走回剛剛經過的斑馬線，也沒找到他的手機。

眼看已經延遲不少時間，他嘆了一口氣，決定放棄現在找回手機的念頭，先到他和學長約定碰面的餐廳，至少不要讓他連絡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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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說他剛剛突然離開了？」

阿啾來到餐廳後，卻被服務人員告知學長在預定好的座位上等了他大約半小時，接到一通電話卻突然匆匆離去。

「那他有說要去哪裡嗎？」阿啾趕緊追問。

服務人員面帶歉意地搖了搖頭，答道：「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者先生您要先入座等待嗎？」

阿啾思索了幾秒，還是婉拒了。

「你們電話可以借我一下嗎？我的手機剛剛弄丟了，我聯絡他看看。」

對方欣然同意，將櫃台的電話借給阿啾使用。後者拿起話筒無奈地露出苦笑，他真的沒有想到都2021年了，自己居然還會碰上這種二十年前才會發生的斷聯情節。

更慘的是，因為現在的智慧型手機跟網路通話實在太方便了，阿啾壓根兒就沒背過學長的手機號碼。

『哈哈哈……看來我又有新的題材可以寫影片腳本了。』阿啾苦中作樂地在心中自嘲。

他唯一記得的電話號碼只有南投老家的傳統座機跟媽媽的手機號碼，阿啾二話不說立刻撥給媽媽，詢問她手機裡是否有存學長的手機號碼。

「有啊！啊你突然問這個是要做什麼？」

阿啾聽見媽媽熟悉的聲音，原本煩躁的心情瞬間穩定了下來。

「……我跟學長走散，我還把手機弄丟了，所以現在急著找他。」阿啾簡要地向她說明情況，「詳情我晚一點再跟你說，媽你先把號碼唸給我聽。」

阿啾用櫃台的紙筆抄下電話號碼，向媽媽道別後掛斷電話，又立刻撥出學長的電話號碼。

「嗡─嗡─嗡─」

聽著話筒另一端響起等待對方接起的嗡嗡聲，阿啾竟感覺有點焦慮，只盼著學長快點接電話。

「……」

下一秒，他終於聽見電話接通，阿啾感動得快哭出來了。

「Shawn！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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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啾？」

話筒那一端沉默了兩秒，阿啾才聽見學長遲疑的喊了自己的名字，聲線似乎有點兒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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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學長你到底跑去哪裡了？我跟你說，我的手機剛剛掉了所以沒辦法聯絡你。我現在是借餐廳的電話打給你。」

「你手機掉了？所以你沒事……你現在…不在醫院，對吧？」學長的聲音聽起來相當不安，中間停頓了幾秒，才漸漸恢復平時的冷靜。

聞言，阿啾驚訝地問：「醫院？什麼醫院？」

「學長，我現在在你訂的那間餐廳。你怎麼會突然跑去醫院？」

話筒另一頭的學長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解釋道：「你的手機現在在醫院。醫護人員用你的手機打給我，說這支手機的主人剛剛昏迷被送到急診室。」

「蛤？！」

阿啾顯然被學長的話嚇了一大跳，他對現在的情況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自己遺失的手機為什麼會跑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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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阿啾，我現在已經走到北醫的急診室門口，你過來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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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啾急匆匆地趕到急診室門口，他看見自己的戀人站在入口旁的花圃，低著頭默默地等待他。

下一秒，學長抬頭看見他，阿啾尚未反應過來就被高大的戀人緊緊擁住，對方被冬夜的寒風吹得冰涼的臉頰緊緊貼住自己的頸脖。

「學長？」似乎是注意到喜歡的人心情不安，阿啾下意識放緩了語調，溫柔地輕聲喚他。

「你還好嗎？」

「……」

學長默默鬆開擁抱，露出無奈的微笑，並從口袋裡拿出阿啾遺失的手機，塞進那人手裡。

「咦？真的在這裡！」阿啾接過手機後，立刻解鎖螢幕確認是屬於自己的。

他疑惑地問：「但是……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我們兩個分開之後，你在六點二十分用Line打語音給我。」學長開始陳述自己的遭遇，「我接起來就聽見話筒對面傳來很多人的聲音……我聽見他們說，有人突然昏倒了……」

他那時接起戀人的通話，對面卻沒有他熟悉的聲音，只有各種陌生的、慌亂的、漠不關心的議論聲，他對話筒大聲叫喊，卻得不到任何他想要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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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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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出事了。」學長說，眼前的他雖然表現得十分鎮定，但阿啾看得出來他當時肯定被嚇壞了。

「學長對不起，讓你這麼擔心。」阿啾滿懷愧疚地道歉，顧不得兩人還在公共場合，他伸手抱住對方，輕輕吻了學長的左臉頰。

「你沒事就好，真的。」他溫和地笑了笑，安撫似地摸摸阿啾的腦袋，「而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學長接著又繼續補充後來發生的事：「後來通話不知道為什麼被掛斷，我很擔心你，所以又打了幾次，最後一次被救護人員接起來了。他們告訴我，這支手機的主人因為昏迷所以被送到醫院，叫我快點到北醫的急診室來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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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通話途中有許多細節都能察覺異樣，例如對患者的稱呼和衣著的描述，平時的學長只要稍微冷靜地思考一會兒，就能輕易向救護人員確認那個人是不是阿啾。

然而，關心則亂。

在完全聯絡不到戀人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親自跑一趟醫院確認對方的安危。他希望當對方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必定陪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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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所以我是把手機掉在那個男生身上了？」聞言，阿啾頓時恍然大悟。

他趕緊向學長解釋自己為何會弄丟手機，並說出自己的推論：「……我應該是扛著他過馬路之後，把手機掉在他身體旁邊，所以救護隊才把這支手機當成他的。」

而且當時的情況太過混亂，阿啾找手機時其他路人正圍著昏迷少年七嘴八舌，他下意識就繞開了吵雜的人群；至於少年被救護車載走後，他再回到原地查看，自然找不到已經跟著少年一起被帶走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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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這是一連串倒楣的巧合造成的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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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也太倒楣了吧？」阿啾沮喪地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學長，「那現在怎麼辦？餐廳訂位過這麼久肯定取消了，我們要先去吃晚餐還是直接回家？」

兩人默契地牽起對方的手並肩同行，慢慢離開醫院，一邊走一邊討論。

「雖然包廂被取消，但我剛剛打給餐廳，請他們幫我打包了餐點。」學長說，「我們可以外帶回家吃。」

「天啊！Shawn你也太貼心了，謝謝你！」

阿啾低落的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他笑嘻嘻地貼住對方的身驅撒嬌，似乎感覺手肘壓到學長的外套內袋塞的一個盒狀物，還有形似賀卡的一角從長褲口袋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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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啾沒有特別在意，他一心只想趕快帶著打包的大餐回家和學長一起享用，讓這個悲慘的平安夜能畫下一個稍顯美好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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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注意這些事，讓學長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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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平安夜發生了許多阿啾不知道的事。

例如，學長的口袋裡放了一張寫著「Marry Christmas Bae」的聖誕賀卡，上頭印的字樣只有「Marry」、Christmas的「m」和Bae的「e」不是用感溫油墨印刷而成，而其餘的字只要用火微微加熱就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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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也沒提，那間信義區的熱門餐廳他提早了整整一個月，才搶訂到一個私人包廂。他沒讓店家在包廂裡裝飾浮誇的氣球和玫瑰，只要求在戀人的座位上放一個他預先訂做好的哆啦A夢靠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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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例如，他小心翼翼藏在外套內袋深處的小方盒，裝有一對銀色的婚戒。兩只戒指都是男性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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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還不是時候。』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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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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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Bae是英文稱呼寶貝的另一種說法。

猶豫了很久文章的名稱要叫Marry Christ_as Ba_還是Merry Christ_as Ba_(苦惱

正確的祝福是Merry Christmas Bae，而求婚的英文是Marry me。最後還是為了讓標題更容易讓人理解，選了比較直白明示的Marry Christ_as Ba_。

感謝閱讀，祝各位給我評論的天使們聖誕快樂！